20世纪三四十年代,沈安娜受中国共产党的派遣,潜伏到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处,主要为国民党重大会议和重要人物做速记工作。她打入敌人心脏14年,得到地方的高度信任,虽然也经历多次风险,但始终没有被识破,为党获取了大量国民党中央各方面高层内幕情报和核心机密、其中有些是具有战略、预警价值的。2010年,95岁的沈安娜辞世。生前,她亲笔撰写了一些供内部参考的工作史料,并同女儿华克放、作家李忠效,进行了大量多次的谈话,回忆了自己跌宕传奇的一生,特别是潜伏在敌人心脏的经历。本书就是华克放、李忠效根据沈安娜的亲笔材料和口述回忆整理而成的实录。并配有上百幅罕见的历史照片,包括台湾国民党党史馆保存的档案照片,重现历史,弥足珍贵。 《丹心素裹(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)》由沈安娜口述。 目 录 引子从一张老照片说起亚 一、“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”(1922年秋一工932年春在泰兴) 幼年的反抗 启蒙教育 离家求学 二、人生的十字路口(1932年夏一直934年冬 在上海) 考入“南洋高商” 播“火种”的人 在恩师家的邂逅 白色恐怖下的“亭子间” 明之最初的情报工作 一锤定音 改变人生轨迹 三、在国民党浙江省政府站稳脚跟(1935年初一Ⅱ937年夏 在杭州) 打入国民党浙江省政府 “第一炮打响了!” 与“江湖小姐”周旋 认科长太太做“干娘” 西子湖畔的爱情之花 “一定要与党组织保持好联系” 一二.九冲击波 取得蒋介石亲信朱家骅的信任 短暂的温馨和欢尔 八一三后和党组织的联系中断了 四、千里找党(1937年冬-1938年春 在金华和长沙) “到武汉去找党!” 在长沙参加妇女训练班99 五、打人国民党中央党部(亚938年春一1938年夏 在武汉) 武汉街头巧遇“革命引路人” 三次被捕的鲁大哥 在八路军办事处 初见邓颖超 接受周恩来、董必武的秘密派遣 打入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处 担任国民参政会速记员 六、获取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情报(1938年夏一1939年夏 在重庆) 雾罩陪都 “特别入党”——打入国民党 王明与华明之接党的关系 党组织派来直接领导人一吴克坚 心向延安 在国民党“中常会” 董必武说:“你去了延安,我们这里就没有小速记了” 周恩来、邓颖超说:“要甘当无名英雄” 十、恢复与党组织联系迅速准确送出情报(1945年夏一1946年春夏 在重庆) 沸腾的山城 “周恩来同志派我来找你们” 政协会上及时送出国民党的底牌 明之走上“前台” 吴铁城追查泄密 周恩来口头嘉奖:“迅速、准确” 十一、新形势.新考验、新任务(1946年春夏一1948年初 在南京) 派来新领导——何以端 重逢与永别 一家人互相“保密” 获取国民党高层绝密军事情报 明之联系多名“情工” 穿梭于沪宁的交通员——华藻 胜利在望忌大意 婉拒参选国民党立法委员 十二、黎明前抓紧搜集重大情报(1948年初一重949年初 在南京) “国民大会”丑态百出 在“四姐妹舞厅” 陈布雷之死52] 国民党在南京的最后几次“中常会” 十三、从“地下”走到“地上”(1949年春 在上海) 上海解放了 回首往事感慨欣慰 结语 向无名英雄致敬 附录:无形战线——红岩村抒怀 肖克 主要参考资料 后记 显示部分信息 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清末民初的沈家,作为大户人家,有四个门堂。 沈文瀚身为翰林,住的门堂最大,后院还有一座小洋楼作翰林书房。大门内的回廊上有一顶褪了色的轿子,大伯父外出办事都要坐轿前往。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。 我的母亲杨淑怀是江苏省东台县人。当年外祖父与大伯父因一同进京赶考时相识,遂成为莫逆之交。 沈文瀚在与杨先生闲谈中,讲到四弟季航为人忠厚,尚未娶亲,杨先生立即表示愿将长女淑怀嫁于季航。 不久,沈家便请了媒人上杨家说媒。杨家则信守诺言,包了一条船,载了嫁妆,将杨淑怀嫁到泰兴沈家。 我的母亲封建世家出身,眉清目秀,一副大家闺秀模样。她持家有方,为人贤惠,遇事颇有主见。大哥大嫂的年纪比她大很多,再加有“长兄如父,长嫂如母”的传统,母亲对大哥大嫂非常尊敬,只是对大嫂逼着女孩子缠小脚的做法很是不快,因为她自己有缠小脚的切肤锥心之痛。 我的大伯父去世之后,大伯母成了一家之主。或许是因为急于在大宅门里树立“威信”,她当家后做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给沈家的女孩子裹小脚。 大伯母也出身于封建世家,书香门第,还是个才女,会作诗。我小时曾亲眼看见她与大伯父一起吟诗作对,因此对她很有些崇拜。她也很喜欢我,经常亲自给我梳小辫子,夸我聪明懂事.对家族中别的女孩则很少这样做。 大伯父在世时,大伯母一心相夫教子,从不关心家政。大伯父去世后,她自然成了封建大家族的当家人。在她看来,女孩子裹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没想到居然遭遇一个7岁小女孩的顽强反抗! 我不明白,喜欢我的大伯母为什么非要让我裹小脚,更不明白把脚裹成小粽子样有什么好看。躺在床上的我又挣扎又喊叫,实在累了,虽然双脚火辣辣的生疼,渐渐地还是睡着了,而泪水还留在脸颊上。守在一边的姐姐十分心疼。 姐姐沈珉比我大3岁,已经lo岁了。大伯母认为 lo岁的女孩骨头开始长硬,不好缠了,沈珉便躲过了这一劫。 半夜时分,我又疼得醒过来。我爬起身想把裹脚布解开,但是针线缝得严严实实,无法解脱,我便哀求姐姐道:“给我拿剪刀来,我要剪掉!剪掉!” 沈珉起床点上灯,找出剪刀交给我。 我拿起剪刀,狠狠地把裹脚布剪开了,疼痛的双脚立刻有了一种被“解放”的感觉。看着那一堆蛇皮状的裹脚布,我含着眼泪开心地笑了…… 过了两天,大伯母过来检查我的“金莲”小脚,发现我早己“金蝉”脱壳,很生气,就叫人再缠。 结果,倔强的我又在夜里爬起来再剪,还发狠劲,干脆把长长的裹脚布剪得寸断,像一堆蒜皮。 面对我的坚决反抗,大伯母无计可施。再加上我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她也不能不有所顾忌,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,和我母亲商量,让人给我做尖头小鞋穿。 穿小鞋和缠脚一样难受,也会使小脚变样。我畏于大伯母的权威,大伯母在时,不得不穿上敷衍一下,只要大伯母不在,我马上就脱下来。过了一段时间,母亲让人给我做了一双圆头鞋。大伯母只好睁一眼闭一眼,装作没看见。 虽然只裹了十几天的脚,穿了不长时间的尖头小鞋,但已经使我的双脚变了形,那种痛苦的感觉足以让我铭记一辈子。我对这种摧残妇女身心的封建陋习厌恶之极,这不仅为我后来积极反封建,追求妇女解放打下了基础。而且保留了“天足”,也为我曰后走上革命道路提供了有利条件。 一个人的命运,虽然受社会环境的影响很大,但性格在某种程度上起到重要的作用。我从小性格倔强,7岁就敢于反抗封建家庭的权威人士,可以说是我人生的第一次“革命”,而且获得了双脚解放的胜利。“性格决定命运”这句话,似乎在我身上得到了某种验证。 启蒙教育 作为封建大家庭,沈家的男孩可以进学校,还可以送到外地学习,女孩只能在家学女红(绣花之类)。 P5-6